知子莫若母,周六那天陆薄言坐在房间看一张照片,她起初怀疑是他父亲的照片,但后来陆薄言特意把照片反过来放了,似乎是不想让她看见照片上的人。
洛小夕被他吼懵了,愣愣地摇摇头:“没看见啊。”
他贪心的想延长这个时刻。
也许那簇火苗是早就烧起来了的,只是他一直压抑着,控制着,但是现在听洛小夕说得这样坦然,听说她可能比他先结婚,那火苗就急遽烧成了大火。
如果她不是嫁给了陆薄言,衣着光鲜地出席这种晚会,而是整天穿着白大褂在解剖室里解剖尸体,会有谁特意去看她?
陆薄言的唇角似是掠过了一抹笑意:“听话倒是真的。”
陆薄言淡淡地抬起眼帘:“没事。你一直呆在医院?”
她和陆薄言能过一辈子?嗯,有点玄……
过去几秒苏简安才反应过来,红着脸瞪了瞪同事,夹了块脆皮鸡塞进她嘴里:“吃你的饭!”
苏简安摇摇头:“算了,不合适。”尽管陆薄言可以不在乎所谓的礼貌,“再说了,言论自由。”
她和洛小夕在美国求学那几年里,碰见过陈璇璇好几次。那时陈璇璇只是和洛小夕不对眼,对她还没什么敌意,但洛小夕讨厌的人,她一向是喜欢不起来的,因此每次碰见都免不了唇枪舌战。
现在开始做也不迟?
以往的话,陆薄言知道她醒了,会叫她下去吃早餐的吧?
“好,周一你跟Ada交接一下工作,她来顶替你的位置。通知人事部招人接手Ada的工作。”
陆薄言实在不明白为什么一家店就能让苏简安高兴成这样,无奈的开了车门:“上去吧,我们先回家。”
苏亦承无端想起了洛小夕那句话:如果你结婚了,我保证不再出现在你眼前,除非必要,否则我连话都不会再跟你说一句!只有把自己累瘫了,她才能不去想苏亦承,不去想他是不是又和哪个女人在翻云覆雨。
碰了一鼻子灰的沈越川满头雾水:“不是被我打扰了吧?”徐伯见苏简安半梦半醒的样子,总觉得她是梦游下来的,弄不好分分钟会撞到橱柜上去,劝道:“少夫人,早餐你明天再给少爷做也可以的呀。回房间去睡个回笼觉吧。今天你还要去公司帮少爷的忙呢。”
苏简安抬起头,看见陆薄言拿着手机站在桌前,胸口因为走得太急还在微微起伏,额头似乎快要沁出汗水来。“少爷在健身房。”
苏简安礼貌地和陈先生握了握手,随后和陆薄言走开了。“简安。”这是他第一次在没有外人的情况下也亲昵的叫她的名字,“已经过去九年了。”
洛小夕替他关上车门,慢慢走进公司,很快就有同事发现她的异常,关切的问她怎么了,她只说昨天晚上不小心被碎玻璃割伤了,同事热心的扶着她进去,于是一路上她收到了不少关心。他的声音里有浓浓的倦意,苏简安想算了,就看在他是病人的份上。
“几个月前,我们兄弟赌上整个公司和陆薄言竞争,最后……”最后输了个血本无归。小伤口而已,苏简安三下两下就处理好了,又从包里拿了张湿巾出来把沾在鞋子上的血迹擦干净,这才问陆薄言:“你要和我说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