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时候,穆司爵尚不知道许佑宁这一去,回不回来,已经不是他所能决定。
许佑宁拨了拨头发,黑绸缎一样的长发堪堪遮住伤疤,像尘封一段伤心的往事。
苏简安让人把其他人的送到甲板上去,留了两杯下来,其中一杯是给陆薄言的。
这么一件小事,已经让许佑宁心生满足,她把软膏当成宝贝放进包里,无意间碰到了一个小小的药瓶。
也许是穆司爵吩咐过,没有人来找许佑宁处理什么,她全心全意在医院照顾外婆,只有外婆睡着的时候才会去外面溜一圈。
吃吃喝喝中,夕阳光完全消失在地平线,夜色笼罩了整个岛屿。
第二天。
想着,许佑宁的指尖覆上穆司爵的眉心,想把那个“川”字抚平了。
苏简安说了好几次他们反应过度了,但还是一整天都有人在旁边小心翼翼的看着她。
一个小时后,船回到岛上,穆司爵直接把许佑宁抱下去。
孙阿姨追出来,心疼却也无可奈何,双手安抚似的放在许佑宁身上:“知道你这样,你外婆会不安心的。她走前最大的愿望,是你可以好好生活下去。”
“都好意思跟你说了为什么还要骗你?”苏简安说,“那次的第二天,我就不舒服住院了,然后……就没有然后了……”
就像她争取留在他身边一样,不管此刻靠他多么近,她都清楚的知道终有一天要离开他,却还是舍不得浪费一分一秒。
陆薄言一眯眼,当下真想掐住苏简安的脖子。
这就是她梦中期待的早晨。
苏简安听话的闭上眼睛,没多久,安然沉入梦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