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简安的嘴巴嘟得老高,愤然觉得,陆薄言就像妈妈说的那些大人一样,太有心机了! 点滴无声无息的从玻璃瓶中滴下来,通过输液管进|入她的身体,她瘦弱的身体逐渐有了温度,小手不再那么冰凉了,可陆薄言还是感觉不到她的存在。
就在这时,风雨更大了,雨滴抽打在身上,疼得像一根根鞭子落下来。 那个他亲手挑选了家具和家纺的房间里,还残留着她的气息。但他知道这也不会长久的,就像苏简安会离开他一样,这些气息也终将有一日会消散。
“……少在这儿挑拨离间!”苏简安好歹也是一个法医,才没那么容易就相信别人的一面之词,“你说清楚,你是在哪儿看见他的?他和洋美女在干什么?” 但现在仔细想想,陆薄言这么警觉的人,如果他不愿意的话,她怎么能滚到他怀里去?他分分钟可以把她踹开好吗?
闻言,沈越川满怀期待的看向洛小夕和苏亦承,目光里闪烁着“八卦”两个字。 车子已经在楼下等了,司机是一名中年男人,说一口带着Z市本地口音的国语:“陆先生,陆太太,汪杨先出发去机场做起飞准备了,我负责送你们去机场。”
好一会过去洛小夕才机械的点了点头。 陆薄言眉头一蹙:“为什么?”
苏亦承也不怒,只是目光总让人觉得别有深意,“算上今天,我们要在这里呆四天。” 苏简安知道洛小夕有多难过,也红了眼眶。她不知道该说什么,只能拍着洛小夕的背。
明天就可以回家了,回她和陆薄言的家。 她深吸了口气,尽量把每一个字都咬清楚:“鞋子断了,这是一个意外,我也想不到会发生这种事情。”
倒追了他十几年,虽然也在大清早闯进他的公寓,看过他穿睡衣的样子,但现在的气氛……好诡异。 “小夕也刚给我打了电话。”苏简安说,“她今天训练太晚,说就住市中心的公寓了。”
苏亦承走到苏简安的病床前坐下:“好了,别装了。” “不是跟你说了吗?”陆薄言风轻云淡的说,“我在自己房间睡不着。”
苏简安挂了电话,发现有一条未读短信,是陆薄言在凌晨一点多的时候发过来的,他上飞机了,今天中午就能到家。 其实她们都知道,损失已经造成,无法弥补,苏亦承只能善后。
都是大人了,苏简安怎么会不懂这句话的意思? 在回来的路上,她一直都在想,去出差的事情要不要和陆薄言说一声。
“要你管我。”苏简安撇了撇嘴角,打定了主意不理陆薄言,却又忍不住抬起头来,“你昨天没吃饭是不是?” 她迟迟不愿意接受母亲再也不能陪伴她的事实,只好去面对母亲冰凉的墓冢,用这种近乎残酷的方法逼迫自己以后正常的去生活,不要再沉浸在悲伤里。
久了,苏简安就觉得没意思了,于是不再打扰陆薄言,而是从他的书架上抽了本书,他埋首办公的时候,她就坐在落地窗边的沙发上安静的看书。 哪怕爱情像穆司爵说的那样,是个累赘,现在看来,有总好过没有。
“我还有点事,今天晚上不回来了,你们别等我。” 说完,他拿起茶几上的几份文件,迈着长腿离开了病房。
但刚走出办公室,她的脸色就变了。 想到这里,苏简安抬起头来,以手掬水洗掉了脸上的泪痕,回房间去收拾东西。
已经不需要组织什么措辞了,苏简安有些小得意的笑了笑:“哥,你现在可以想想想答案了。” 是啊,身体最重要,她要好好照顾自己才行,她答应过苏亦承的。
最后不知道哪个哥们机智的问:“小夕,你和秦魏是什么关系啊?男女朋友或者很亲密才能让他替你挡酒的哦。” 时尚论坛上的达人经常强调,是人穿衣服,不是衣服穿人,不要被自己穿的衣服压住,洛小夕这一身就很好的诠释和演绎了这句话。
“……好吧。”沈越川耸耸肩,无奈的出门了。 好像也没什么太复杂的想法,就是抱着一丝希望去阻拦,苏简安摇头拒绝后,他不敢再迈出第二步。
“陆氏集团的总裁,陆薄言,苏小姐的丈夫。”刑队长也认出陆薄言来了,“他能不能救人不知道,但是他能用最快的速度调来我们调不到的人和设备。” 洛小夕大喇喇的躺在苏亦承怀里,一只手霸道的横在他的腰上,似乎要告诉别人这个人是她的。